關於電影"騷人"。
有點哲學又,非常不曲高和寡。
原來,面對世界末日不是要你從天災中存活,
而是考驗你能否在這個精神崩壞的世界自救重生?

如果你被搖滾的精神撼動過,喜歡大衛鮑伊(David Bowie),聽過他的"All the young dudes",如果你也覺得動物其實比人聰明又高尚,如果你喜愛自然,爬百岳,甚至領略過嘉明湖的美。那麼你應該不難領略"騷人"的韻味。

有些片子,觀影當下心情嗨翻,直覺好看,但問你要不要再看第二次?再看第三次?可能就覺得不必了。賣座電影,很多如此。但是有另一些片子,看得時候會心一笑,瞥見靈光乍現的片段,似懂非懂,然而在往後的生活裡,會偶然想起電影的某個場景,讓你很想把片子拿出來再回味一番,反覆咀嚼,好像,不管從哪個段落開始看都可以自成詩篇。

騷人,就是屬於後面這一類的電影,這是騷人第一敢。因為要決定貫徹這樣一部風格的片子,必定要有堅實的內在思想,還有堅強的執行意志。說白一點,在這幾年新台灣電影熱潮當中,還有誰敢做這樣的戲?青春小品,熱血勵志不是不好,但是看多了很膩,社會寫實也不是不好,但是看完了有點無力又憤怒。騷人談論哲學,卻徹底顛覆以前那種陰鬱緩慢的藝術步調,騷人只是把那些曾經也閃過你腦中的怪想法發揚光大。

沒有愛情戲,這是騷人第二敢,現在還有人要看沒有談情說愛的戲嗎?其實當然有,只是我們被電影養成慣性,一定要有愛情在影片中調味,情感的層次甚多,愛的樣貌也有千百種,何苦拘泥我們的真實感受於不成文的刻板印象?好感,喜歡,在乎,投緣,依賴,需要,任性...都可以用來描繪人和人之間的關係,而不一定要變成情愛關係的前奏。

"不寫實,卻真實"這句話是導演自己說的。這是騷人第三敢。
看似不寫實的故事,但卻有真實的徬徨,真實的恐慌,真實的掙扎。
礙於電影製作技術,和島國思維,台灣電影大多還著墨於寫實故事。重現青春記憶的味道,重現時代的氛圍,重建某個真實的事件,但是這樣的手法卻造就出許多"想要寫實風格卻弄得非常不真實"的影片,看起來假假,怪彆扭的影片。騷人恰巧是反過來的,導演從來就不醉心於追求張愛玲式栩栩如生的記憶重現,而是偏好米蘭昆德拉式寓言口吻的結語。這也就是為什麼片子會讓人不住回味,可以隨意節取片段咀嚼成詩。

沒有出國拍攝,卻去了南橫海拔3310公尺,一個車子到不了,走路要走兩天才到得了的地方取景,台灣唯一高山隕石湖,有天使眼淚之稱的嘉明湖。這是騷人第四敢。攝影團隊無法把大隊人馬搬運上山,而是把人員縮到三五人的最精簡,做足準備上山取景,然後再將實拍的戲合成入景,完美造就了這個虛實相映的世外桃源。

騷人第五敢呢?我想就是來自眾多領略騷人這部片的觀眾吧。如果說電影主角吳安良在虛擬的世界裡發起網路建國,宣揚他的理念,那麼在現實世界裡,導演陳映蓉也就像是為信仰起義的傳教士,藉著電影,宣讀她的教義,企圖感染世人,把她內心的快樂,分享出來,正所謂"我很能搞,革命快樂!"

 

※原文轉貼自:原來,如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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